他跳着脚,指着秦斐,眼圈都气出了红,“你,你好!”
努力平静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回头,我要回去告诉父王,看有没有管自己兄弟叫……叫……”
叫了两次,羞愤之下也没有能将“犬”字说出来。
自始至终,秦斐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秦悦,领着阿福便下了台阶,翩然离去。
大殿前留下秦悦死死咬住嘴。
凭什么呢?明明他才是父王最喜爱的儿子,明明他也是从小习读诗书习学武艺,明明也在京中有几分薄名。可为什么,秦斐一回来,就满身荣耀,受封郡王,抢走了他所有的容光?
甚至,他和母亲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看到坐在皇帝怀里,逗得皇帝哈哈大小的小姑娘,也被秦斐牵着走在碧螺寺里?
那,那是陛下玉口亲说过的小福女啊!
那会儿他看着那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粉妆玉琢的可爱极了。他心里羡慕,可他连走到她跟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凭什么,她那么护着秦斐?连他说了秦斐一句不好的,都跟刺猬似的竖起了刺?
“公子,咱们……”长随俯身过来,轻声道,“王妃娘娘吩咐的,咱们还没有做。”
秦悦同胞的妹妹秦欢从出生后身体不好,荣王妃每年都会在京中各大庙宇中点长明灯许愿还愿。今年王妃娘娘因着玉牒的事儿大受打击,这几天病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不是为了争宠装病,是真的病了。
故而才会叫秦悦来碧螺寺来替她还愿,顺便求个签回去。
狠狠一甩袖子,秦悦吸了口气,恼火地迈上台阶,气哼哼地去大殿里拜了拜,抓起签筒狠命地摇着,就好像手里摇着的是秦斐一样。
与阿福的好运气不同,他求了个下下签。
皱着眉看解的签,“一段荣华如一梦,翻来覆去总无情……”
“这是什么东西?简直胡说八道!”
秦悦将签文掷到了地上踩了一脚,怒道,“骗人的玩意儿!”
一路怒气冲冲地骑着马回了荣王府。
荣王妃躺在床上,额头上嘞着条抹额。她是个花为容貌雪做肌肤的女人,九分的美丽之下,更有让人见之生怜的柔弱。哪怕是病倒在床,也丝毫不掩半分丽色。
“怎么样了?”见儿子大步迈进来,她眼睛一亮,挣扎着坐起来,“为你妹妹又添了香油钱没有?求了个什么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