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轻点头,弯腰走出轿子,发间珠钗簪花,全是镇北王妃送到她房中的,无一不是金陵有名工匠打造,动作间,垂落的流苏泛着光,一看便金贵。
抬眼望向面前的门匾,温家二字着实刺眼。
深吸口气,温柳面上带着笑,携着连枝往里走,将贺礼交给了府上管事:“祖母生辰,这是给祖母的贺礼。”
管事在温家待了几十年,自是明白温柳嫁给顾怀安的内情,瞧着温柳只身前来贺寿,又坐的素帷小轿,还只得一个贴身侍女,排面哪里比得之前嫁入宗室的大姑娘,连家里尚未出嫁的姑娘都比不得。
眼里眉间都是不屑,连贺礼都未亲手接过,唤来一个小厮拿过后,登记在册。
连枝气得横眉竖眼,扶着温柳就要发作,却被温柳摇摇头拉住,只好作罢,憋着气跟在她后面进了门。
“真是可怜,那顾怀安就是个纨绔子,从前在金陵就风流成性,听闻房中养的丫鬟皆是暖房丫头,更别提那性子,暴脾气,谁家姑娘受得了。”
“要我说,这少夫人生得标致,也算得标致美人,那顾小侯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真就让人独守空房。”
“呀!听你这么说,那岂不是……”
“谁说不是,成亲月余,竟是还未行夫妻之礼,谁家新婚妇,还是正室,有过这般遭遇,明摆着羞辱人。”
……
往颂园去的一路上,尽是嚼舌根的人,连枝听着,又气又急,再看身边温柳,气定神闲,全无半点恼意,暗叹一声,只好收敛着脾气。
才进颂园大门,便听得那边嬉笑声,温柳停了下,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破绽。
“连枝,要不我们还是回去?”
“……少夫人,你好怂。”
温柳皱起眉,脸都要皱成包子。
她才不怂!
就是不想去招惹麻烦,用小指头都能想到,一进去会经历什么,她是真的很讨厌这种麻烦。
主仆俩正在门口僵持,还没个结果,就有人走来。
“哎呀,柳儿,你回来了?”
“你怎么还叫柳儿,嫁给了小侯爷,该叫侯夫人才对。”
容貌相似的姐妹俩挽着胳膊走来,见到温柳,一脸惊讶,才走近,嘴里已经说了好几句不怎么中听的话。
“怎么不见小侯爷和你一块来?是公务缠身吗?”
“再忙,那也是祖母七十大寿,连三王爷都陪着大姐姐回来了,小侯爷那得是在前线杀敌才回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