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顺在此处跟个小官纠缠不休,傅皇后看得十分不悦,开口拦道:“行了!”
她偏过头,正要吩咐,却见远处地上不知什么东西黑黑红红的,颜色十分奇怪,仿佛油脂似的,正反着光,心中忽的一跳,上前几步就要去看。
周承顺反应极快,见她如此动作,转头一看,立时将地上仪门官的发冠抓了起来,提着他的头,指着前方地上黑红之处,喝道:“那是什么?!”
他逼问半日,垂拱殿中个个都似锯嘴葫芦似的,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傅皇后前头虽然有几人拦着,却也不敢十分用力,让后头一个宫女推搡开去,又撞到前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得那反光处。
那宫女蹲下身子,甚至来不及去缓一缓头晕,已是整个人趴在地上闻了味道,又用手沾着舔了舔,当即惊叫道:“娘娘,此处有血!”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傅皇后几乎要站立不稳。
方才仪门官已是说了,今日陛下没有让人进去伺候,那么此处血迹自然不可能是下头人的。
血迹在阶下,周弘殷从来高坐上头,更何况他祸害遗千年,不可能出事。
出事的只能是周承佑。
周承顺听得那宫女说话,半步都不停留,也不顾傅皇后,当即掉头往外走,走到一半,见得门口有个宫女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那盘中不知是什么东西,长长的一根,想也不想顺手就抓了过去,等握在手里了,才发觉原是一柄尘拂。
他抓着尘拂不放,回头叫了一声“母后”。
傅皇后当即反应过来,跟着往外走。
垂拱殿内无一人敢拦。
两人快步向西,不用交流半分,已是不约而同向着福宁宫而去,才行到半路,见得对面一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喊道:“娘娘,太子……太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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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这一对母子在找周承佑,万里之外,翔庆城的州衙之中,郭保吉也在说着周承佑。
“我等并非造反,陛下只是患有脑疾,心疾,又为奸人所惑,才会做此出如此荒谬之事,可朝中犹有太子在,太子乃是正统储君,真龙之体,待得陛下退位下,太子亲政,自会拨乱反正……”
下头军官们个个义愤填膺,仿佛立时就要抄家伙杀回京城一般,还有人提议要拥立郭保吉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