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了急,她多么希望荣呈玉这时候可以站出来告诉她,告诉她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没有,荣呈玉始终没有出声。
得不到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荣呈因了然,不住地点着脑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珠。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母会说,我半分不像母亲,怪不得,父亲会将从前院里的人都赶走,怪不得,怪不得……”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根本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她根本不是荣家的孩子,她根本不是……
“阿因!”
荣呈玉见她情绪不大对劲,扔了那些信纸就要上前。
可是荣呈因现在根本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她再次甩了荣呈玉的手,转身跑开了。
候在门口的红雨和孙嬷嬷面面相觑,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荣呈玉一跺脚,自己先跟了上去。
夜色昏沉,府里的灯方才陆陆续续点起,荣呈因不知跑去了哪里,一下子没了踪迹。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后厨的人过来通报,说看见三小姐从后门出去了。
既跑了出去,就更难寻了,何况此时已然入夜,要满盛都找个人,谈何容易。
不过也正是因为入了夜,这人才必须赶紧找到。
盛都这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样乱跑出去,实在危险。
他吩咐了许多家丁出去找,思来想去,又把消息送去了荣呈燕和陶珏那里。
这一晚,荣安侯府,张家,还有东郡王行府里的人,把整个京城翻了个遍。
荣呈燕原正在家中陪着张印舒,听了消息,自是片刻安宁都没了。
张家近来因着皇后之事,在朝中颇抬不起头来,罚与不罚,皇帝那边也没个消息,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可张嘉衡听了荣呈因失踪的消息,也立时派出了人手去找,还命人备了马车,陪着荣呈燕赶回了荣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呈燕一见到荣呈玉,就急得直跺脚。
荣呈玉知道这节骨眼上,事情早晚瞒不住,干脆自己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抖落了出来。
想虽是这么想的,说出来的时候却总归少些勇气,只听他含糊不清道:“阿因其实不是我们的妹妹。”
“什么?”荣呈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