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很温柔。
他默默想,她虽然比寻常姑娘任性独特些,却也有娇媚之处惹人喜爱,世子怎么舍得打她?
玄桀突然开口:“你不喜欢世子么?你如果好好对他,他应该会很疼爱你。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生耗在永巷里。”
长孙绫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就是讨厌他的虚伪,他也讨厌我的脾气。我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去强行改变自己。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一样活的开心。”
长孙绫厌恶世子,不想多加谈论,看着玄桀的伤疤道:“这伤口很深吧。”
玄桀沉默了,神色渐渐暗沉下去。
长孙绫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问:“不能说么?”
玄桀轻轻道:“没什么可说的吧。”
长孙绫将药膏的盒子盖上,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那为什么一定要藏在心里,让自己活的那么孤独?”
玄桀难得笑了一下:“我觉得,人们更喜欢听成功的经验,不喜欢听失败的故事。这会让人觉得很倒胃口。”
长孙绫直视着他:“我想听听。”
他默默片刻后,道:“我从师时,总是独来独往。后来师父收了个弟子,天资不高,不过人很开朗。他是我所有师兄弟里,唯一没有毁谤过我的人。”
“你们成了朋友?”长孙绫猜测道。
“嗯。我把所有学习剑法的心得都教给他,他的剑术突飞猛进。”他轻轻道:“不过后来,还是反目了。”
他为这份友谊倾其所有,可后来在师兄弟的竞争们中,那位他视如手足的朋友棋差一招输给了他,屈居第二。
玄桀在背对着自己最信任的师弟时卸下一切防备,可是最始料不及的,也是他的师弟从背后刺入的匕首。
玄桀后知后觉的躲避,却还是被重创了。
师父不忍这样的英才陨落,花费了极大心血,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来。
后来,师父一气之下,将师弟逐出师门。
玄桀没有接着说下去,在师弟离开之后,关于他的非议却甚嚣尘上。众人皆道,以玄桀的武艺,怎么可能如此掉以轻心。
那些人说,是他畏惧师弟夺走自己的桂冠,才上演了这样一场苦肉计,以稳固自己的不败之地。
这桩事,他阔别师门后,除了长孙绫,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种种揣测与非议。
可在他被委任为上将军征战边疆后。世人口中流传的玄桀,残忍暴戾,可止儿啼。
长孙绫轻蔑道:“这样的人就该死,逐出师门都已是轻罚。”
玄桀闻言微微讶异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她语气突然轻快起来,用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师父,你告诉我,我也该心疼心疼你不是?”
玄桀耳根子都红了。
长孙绫贴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玄桀耳根更红,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以后你成亲,是不是脸红的比新娘子还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