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手停住,“这位大人好像没听过名字。”
“名不见经传,”杨老呷一口茶水。
元空说,“父皇不至于随意指派人。”
杨老啧啧笑,“你父皇虽说比不得前几代的陛下,但也不蠢,我原先以为他是破罐子破摔,他忌惮林远虎手里的兵权,养虎为患,不然就是被老虎吞吃入腹,不然就是和虎同归于尽,他倒是机灵,暗地培养这么个人出来。”
“徐仲是谁?”元空问道。
杨老朝他促狭一笑,“放到六年前,这个人你必定认识。”
元空静静听着他说。
“徐仲这个人出身不好,他父亲是个屠户,他自小跟他父亲在街市口卖猪肉,卖到十五六岁时,他去参加了武举,一举拿下了当年的武状元,”杨老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不仅朗声大笑,“那么个小子,又没学过武,竟让一众自诩武艺高强的权门贵子落败,陛下闻得消息震怒不已,那一年的武举没有一人得用,徐仲也在这之后消失了。”
元空喃声重复着,“消失了……”
杨老长叹气,“原本我以为是被你父皇秘密处理了,未想他还留着徐仲,你父皇终究多疑,这一手留得好。”
元空揣起手,“父皇,也怕世家。”
杨老捏一子定在当中,“世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人制衡它。”
元空抿声。
杨老看向他,“这大魏从先代至今,世家层出不穷,但鲜少有长久的,先代的陛下会想方设法让它们落败,你的母后去世,容家被迫避世,诚然是被人所害,但陛下顺势打压容家,容家当年就是一家独大,你父皇怕了。”
元空垂着眸。
杨老扬声笑,“别恨他,他这么多年不容易,龙潜时就被世家胁迫,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以为可以自己做主,却发现依然是世家为大,他也可怜。”
元空勾一下唇,“母后说了不要恨他。”
杨老唉声,“你父皇算破釜沉舟,眼下你们兄弟三人各凭本事,都别想借着世家的力。”
元空弯唇,“挺好的。”
杨老放下棋子,拍拍腿道,“回西松园用膳。”
“金矿是不是能报给父皇了?”站起身问道。
杨老背着手往门外走,“崔琰在理奏折,估摸着明日就能上报。”
元空回身进房叫温水水,温水水包了一小袋瓜子放到他手里,“给鹦鹉吃的。”
元空笑她,“回头给你再买只吧。”
进了西松园,只怕容氏也不可能让它活下来。
温水水将头抵在他胸口上,“我就要这只。”
元空蹙紧眉,思考着过会去把鹦鹉要回来。
他搀起温水水出了门。
两人刚进西松园,就听见绿鹦鹉的瓜躁声,“拔我毛摸我腿,老妖精我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