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非笑着回道:“臣侍这就告退。”又瞥了卫渊清一眼,眸中透着得意。
宋子非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卫渊清寻了椅子坐下,“陛下这般宽纵,只会让他越发不识好歹。”
长宁忍不住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来,轻声道:“你那般处罚他,传扬出去对你绝无好处。你和他自然不同,你是黎奴的爹爹,凡事要大度一些。”
卫渊清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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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暮鼓,萧璟初来大相国寺时难以成眠,可习惯之后,却觉得这里格外静谧,在高台上看着过往的僧人,不由感叹起来,红尘杂念他这辈子也无法消磨了,若是长宁知道他羡慕起这些僧人来,不知道会不会气恼地扯他回宫。
这些天他都食着寻常斋饭,换去华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斋饭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难以下咽。寺中住持平素繁忙,安排了几位高僧为他讲佛法,还有小沙弥照料他的起居,玉林毕竟闲不住,将那些差事都揽下了,倒让那几个小沙弥有些无所适从。
玉林道寺庙中守卫森严,长宁派了许多人保护他,萧璟傍晚便常在寺庙中行走,这里与宫中不同,宫里也是静的,可却像死水一般,而这里却是物我两相忘,不过他却还忘不掉宫里那个等他回去的人。
萧璟站在高处远望,寺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年轻人,他也如自己一般喜欢望着夕阳出神。
萧璟同玉林打探了一声,玉林回道:“住持昨日来报时,您正在禅房中休息。说那男子是被女子抛弃,数次寻死,您还未来大相国寺时,他便在寺中住下了。几次求住持为他剃度,可住持却说他俗念未消,不肯允他。”
萧璟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黄昏时竟与那男子对面而行,那男子目不转睛地从他身边过去,像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玉林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不知是不是看的太明目张胆,那男子竟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惹得玉林嘀咕几句,“抛弃他的明明是女子,怎么瞧见我们这些男子也没个好脸色。”
晚间,玉林服侍萧璟更衣沐浴,念了几句,“您写给陛下的信奴才已经让人送了出去,怕是用不了两日便会回信了。”
萧璟将寝衣穿好,手中握着书卷靠在榻上,玉林将屋里的灯挑亮,“殿下不要看得太久,还是早些歇着,奴才在外面守夜。”
萧璟道:“你去隔壁歇下吧,有侍卫守在外面,我若有事自会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