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长宁回了紫宸殿,连日来未曾好好休息,让她疲乏不已,宫人又禀了一句,说是贵君今早回了清凉殿。
长宁也没有放在心上,她以为昨夜不在这儿,渊清便会自己在她的殿中安寝,丝毫未想别的。可刚走进内殿,便将视线留连在那玉瓶之上,无他,只因瓶中今日竟插‖了一枝寒梅。
她伸手去触碰花枝,才注意到这玉瓶上的裂痕,她甚至不用找来宫人询问,便可知发生了什么。紫宸殿的宫人都知道她的规矩,犯错并非大事,只要向她道明,尚可宽恕,可若隐瞒不报便是罪加一等,这玉瓶不会是宫人打碎的。
长宁和衣躺在榻上,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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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璟醒来时,已经到了巳时,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只是头还有些痛,宫人扶着他起身,收整好之后,玉林让人将早膳奉了过来,萧璟风寒未愈,连这些菜肴的香味也嗅不出。
萧璟随便用了些,便让人将早膳撤走,殿中温暖如春,萧璟只披了一件薄衫在身上,他掩在唇上,轻咳了几声,抬起头来时,见玉林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
萧璟拉紧衣襟,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若是连你也对本宫遮遮掩掩,本宫不知道该信谁了。”
玉林这才道:“并非是奴才有意隐瞒,而是陛下她……”
即便昨日生了闷气,郁结在心,可萧璟一听玉林提起长宁,便忍不住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您放心,陛下她无碍,只是昨夜奴才见您病了,便让人找了陛下过来。陛下一直照料您,就连您身上的衣衫都是陛下帮您换的。直到热势退去,她才想着离开。只不过,您一直抱着她不放,陛下便在这里陪了您一整夜。可今早陛下走时,却吩咐奴才们,不要提及她来过。”
萧璟的心里上上下下,也不知是何滋味。
玉林却忽然道:“容奴才放肆说一句,奴才觉得,陛下的心中有您。奴才还从未见过陛下用那般的眼神看一个男子,以往宫宴时,她看其他君卿总是笑意淡淡,可看着您时,却是有些哀痛。”
萧璟心头苦涩,却没有再提这件事,而是道:“传本宫旨意,这几日不必来立政殿请安了。”
玉林想起一事,不免问道:“那各位太卿的吉服一事?”
萧璟直接道:“不用再去请示陛下,由本宫做主便是,吉服照旧裁制,做好之后送到各府便是。”
萧璟说完这些,心头嘲笑自己,或许昨日他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些事,去见长宁罢了。可遇见了她和卫渊清,以后怕是不会再去了。
长宁这两日都没有再召卫渊清侍寝,不过也没有召幸其他人。
而两日之后,便是卫渊清的生辰,佩兰提起时,长宁才发现自己竟然疏忽了此事,她便乘御辇去了清凉殿,想着问问他的心意,若是想要大办,虽然紧急,但却也并非难事。
瑞祥见长宁过来,自然还是欢喜的,行礼过后,怕影响他二人相处,便退了下去。
卫渊清向她行礼,长宁却瞧见了他手上缠绕着的细布,“你的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