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并没有来什么人,那不过是他安排好的一出戏罢了。
瑞祥还是有些担忧,“可万一他行事不成,牵连到您,陛下对您生出隔阂……”
卫渊清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温度,“难道我现在就好过吗?”
“奴才还是觉得,您再忍耐一些时日,陛下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卫渊清看着空空的手掌,过去他不争,可她一放手,他便什么都握不到。卫渊清眼眸微沉,“我已经忍耐了太久,再忍下去我只会失去一切。我现在要的不仅是她,我要这君后之位,更要子嗣,如今挡路的人是薛迹,那我只能先除掉他。”
瑞祥心头不安,卫渊清侧眸道:“你觉得阮衡会做那种明面上的蠢事吗?他自会找个替罪羊,就算一朝事发,陛下看在阮家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了他,更何况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与本宫无关。对薛迹不利的事,本宫没有说一个字。”
瑞祥怕的不是这些,他怕卫渊清心魔渐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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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怕薛迹自己在永恩阁会闷,白日里常常召他到紫宸殿来,午膳过后,也会拉着他在榻上小憩一会儿,可薛迹睡着之后,她便会起身去忙自己的事。
今日他醒得早,又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寻茶盏,正好听见长宁同佩兰说着话,他本无意去听,可她们却提到了一个人——卫渊清。他便停下了步子。
长宁道:“贵君的病如何了?”
佩兰回道:“请了几个太医过去了,都说是心病,现在贵君闭门不出,连君后那里都告了假,奴婢怕这样下去,贵君他误会于您。”
长宁将手中御笔放下,轻声道:“连你也觉得朕对渊清太薄情了吗?”若是这样,那萧家那里恐怕也会以为她色令智昏了,不知轻重了。
佩兰摇了摇头,“奴婢自然是知道陛下的心思的。您是关心贵君的,可贵君却不知道。”
薛迹心头紧了紧,他想听长宁会怎么说,可长宁却道:“冷落清凉殿,是朕早就决定好的,薛郎他是个意外,即便没有他,朕也会宠幸其他人。只有这样,萧家才会对清凉殿放松警惕。”
薛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方才长宁说的话一句句砸在他的心上,原来她不是因为他而冷落卫渊清,她为了自己和萧璟争吵的事,难道也是用来迷惑萧家的吗?她真正想保护的人,其实是卫渊清吗?
他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角,那一晚她陪他出宫庆贺生辰,为他违反禁令,破例追封他的父亲,难道都是假的吗?那什么是真的,床笫之间她拥着自己时,那些怜爱的眼神也是假的吗?她说没有自己也会有旁人又是什么意思,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宠侍,为卫渊清挡去风雨,而不在于那个人是谁吗?他脑海中似有无数个声音,可唯有她的声音渐渐清晰,那是他亲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