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迹没再说什么,慢慢转过头去,长宁又叫住他,“阿迹……”她取了殿中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
清明未至,如今仍有春寒,他最近也有些怕冷,薛迹任由她给自己系好斗篷,长宁轻声道:“不要多想。”
薛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紫宸殿,可他却不想回自己宫中,宫人在他身后跟着他,见他走到玉凉池边停住了,宫人互相望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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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君让宫人端了自己宫中做的点心,带着去了紫宸殿,可佩兰却出来告诉他,如今陛下正忙,不便相见。
佩兰是长宁身边亲近之人,她的话肯定就是长宁的意思,他也只好失望而去。可刚走了没几步,便又问道:“那陛下今日午膳可按时吃了?不如女史将本宫带来的这点心送进去,让陛下尝尝。”
佩兰笑了笑,“贤君费心了,荣卿陪陛下用的午膳,贤君还是带回去吧。”
长宁不留他的东西,本是怕其他君卿效仿,都来紫宸殿打扰,可宋子非一听长宁见了薛迹,却不肯见他,脸色一黑,也不再多说,气恼地离去,刚从玉凉池畔走过,便瞧见了那个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人。
宫人劝道:“主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如今风大,仔细着了凉。”
宋子非冷笑一声,“既然有人不怕冷,那本宫又怕什么,本宫偏要过去会会他。”
宋子非走近,薛迹身边宫人忙同他行礼,明明知道他过来了,可薛迹连头也不回,宋子非见他这般傲慢无礼,咳了一声,“荣卿,好大的架子啊!”
第41章 从心 薛迹拢了拢身前斗篷,却是要离去……
薛迹拢了拢身前斗篷, 却是要离去,“既然贤君喜欢这里,那我就将这里让给你。”
他如今言语之中毫无恭敬, 宋子非却没留意,只紧紧盯着他身上披的那件斗篷, 冷声道:“如今宫中, 只有帝后可着玄色, 即便是陛下宠你, 你也不能这般违逆规矩!逾制之罪,你可受得起?”
薛迹的脸被湖边的风吹的有些木然,他只瞥了贤君一眼, 将手从斗篷下伸出,贤君看他手上包绕着白色绢帕,绢帕上血迹透了出来, 他却用另一只手将它按住, 那血透的更多,薛迹额前碎发被风吹的散乱, 挡住了他一侧眼角,可他上挑的眉眼带着凉薄和讥诮, “我不知道什么是逾制,我这手上的伤是陛下亲自包扎的,我身上这斗篷也是陛下亲手披上的。”
宋子非讽道:“你不过就是个媵侍出身,这般狂悖, 如今陛下将你捧得高, 可你就不怕哪一日跌下来,摔得也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