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在殿外等候片刻,长宁便立刻披着外袍走了出来,她的长发松散,俨然已经安歇了,长宁神色凝重,“究竟发生了什么,薛迹出了什么事?”
佩兰忙低下头,可言语之间太过沉重,“陛下,薛侍卿,杀了一个人。”
长宁怔住了,而后立刻往薛迹宫中而去,卫渊清穿好衣衫追了出来,可见长宁已经走远,方才她一听到薛迹有事,连犹豫都不曾,便从他榻上起身,卫渊清晃了晃身子,原来这几年的光阴,和薛迹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瑞祥一直守在殿外,卫渊清看着他问道:“薛迹究竟出了什么事?”
瑞祥回道:“方才奴才只是隐约听见了一些,像是说薛侍卿他杀了人?”
卫渊清在自己殿中待不住,还是去了薛迹宫中看看,侍卫们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可却没有什么人敢拦着他,他刚走了进去,便见地上躺着一个人,鲜血流了满地,而薛迹紧紧地抱着长宁,喉中发不出声音来,眼眸如血一般红。
方才长宁过来时,他还在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长宁刚要靠近,却被佩兰拦住,佩兰惊慌道:“陛下千万小心,薛侍卿像是着了魔了。”
可长宁却执意走过去,她伸手将薛迹抬起的手腕握住,不许他再继续下去,“薛郎……”
只这一声,便让薛迹停了手,他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一般,将长宁紧紧抱入怀里,眼泪不住地砸在她的脖颈中,长宁眼眶微红,“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薛迹只不住地摇头,他的嗓子仍不能发声,长宁察觉出他身体的异常,忙吩咐佩兰传太医过来,又看了身旁女人的打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将薛迹抱的更紧,“去将君后请来。”
而卫渊清便来到了萧璟的前面,等萧璟过来时,长宁已经起身,他进门便瞧见长宁满身的血,霎时乱了分寸,“你受伤了?”
长宁摇了摇头,他这才留意到长宁正紧紧握着薛迹的手,而薛迹身上的血更可怖。
长宁便穿着这一身血衣,唤了禁卫统领俞延净进来,让她仔细辨认地上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已经面目狰狞,俞统领辨认一番,如实道:“陛下恕罪,此人确实是禁卫中一人,她是三月前被选中的。”
而随行太医也过了来,为薛迹诊脉之后,又问了他今日饮食,薛迹口不能言,还是他身旁宫人跪地道:“侍卿今日自晚宴回来,便只用了陛下让御膳房送的汤羹。奴才一直守在外面,可并未发现有人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