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回到后院,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呜呜哭声,不用猜她也知道是海华。
这小丫头今年十七了,自从石靖在苏家住下,她一门心思的都扑到了他的身上,以前他只是个穷秀才,她还能存着妄想。后来,他考中了举人,她便多了心思,心里想着纵是为妾她也心甘。如今他去了京城参加会试,临走之前,将两人的之间的情分撇的一干二净,现在苏家人都知道是她缠着石靖了,她哪里还有脸出门。
苏桐见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实在是伤心,便暗自叹了一口气说:“他自无心你便休,起来将泪擦擦别哭了,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不差他这颗歪脖树,石靖无心,你纵然哭死,他也不听不到了。”
“小姐,我怎么办。”海华哭的声嘶竭力,我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苏桐说:“我就是心仪石先生。”
就算是有意,又能怎么样,一个头名解元,有可能还会中进士,一个商家的婢女,地位如此悬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况,石靖方才也说了,他若娶妻,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到老。这种誓言都说出来了,他肯定是不会纳妾的,再说他若得中,娶得妻子家世必然不是普通之家。
苏桐安慰了海华几句,见她只是一味哭泣,便说:“你若是真是心仪石先生,那便随他去吧!纵然做不成妻妾,做个照顾他的婢女应该能行。只是我不能让他强制留你,你自己想办法,趁他现在还没走远,你收拾行囊快去追吧!”说完,她转身回屋拿出一百两银子和她当初自卖自身的身契,一并交到海华手里说:“这一百两银子,就算是我给你的陪嫁,你我终究姐妹一场,我也帮不上你什么,银子你拿去,身契你也拿去,你当初说要为奴,但我终不能拿你做下人对待,走吧!去追他吧!祝你好运!”
“小姐,我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海华永世不忘!”
海华愣了一刹,反应过来,扑通趴在地上给苏桐磕了三个响头,接过银子和她的身契,回屋里收拾了一个包袱,急冲冲的便去追石靖去了。
柴旺回来禀告事情,看到海华背着包袱急冲冲的走了,便不解地走到苏桐面前说:“小姐,海华这么一追,石先生那里……恐不好交代”
苏桐一五一十的将海华对石靖有情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后说:“姐妹一场,我帮不了她什么,只好放她自由,至于她和石先生有无缘分,那就看他们的了。”说完,她抬头看了柴旺一眼说:“柴叔,海华的事情不必管,你来要说什么,是不是佃户们将棚架子都给搭起来了。”
“是的,杨柳村的佃户们都把架子扎起来了,有好多佃户不愿意,唯恐到时没有收成,我给他们再三保证,若是收不了粮食,不但税粮我们帮着拿,他们吃用的粮食我们也会给他们。”柴旺说完停顿了片刻又道:“海湾集码头那边,委托商队从外面带来的种子都到了,我找人给拉了回来,都堆在杨柳村的库房里,小姐得空了去看看,顺便跟佃户们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