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田接过书信,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才颤抖着手还到苏桐手里,声音哽咽地说:“这事情太过突然了,让我静一静在说。”
“当家的,没听到外面的那位魏小哥说,让我们尽快收拾行囊上路,他还有别的公务在身,别耽误人家,能去府城再好不过了,赵猎户信上也说已经为我们家置了房产,过去了全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样天降的好事情你还想什么。”
周芸娘喜极而泣,情绪激动的她四处转圈,不知道怎样好,还是苏宝田伸手拽住她说:“芸娘你别动,转的我眼晕,这事情太过突然了,我得想一想,背井离乡,不是小事情。”
周芸娘两眼含泪,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捂着嘴低泣说:“当家的,既然有赵猎户照应着,咱们家也算熬出来了,赵猎户还是个官身,咱们若是去了府城,还能差了吗?以后再也不回这穷乡僻壤的小旮旯村里了。”说完,用手抹了抹眼泪,伸手揽过苏桐哭了一通,边哭边说;“你娘舅瞧不起你爹,怪他瘸了腿没出息,十几年不让娘进门,现在我们要是去了府城定居,娘也光鲜光鲜,让你势力眼的舅妈羡慕羡慕咱们家。”
苏桐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提心吊胆了,她就算心性在强大,可她一个十几岁的倔强小丫头,又能防得了多少人呢?又能防的了几时呢?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苏宝山去了府城乡试,苏宝河躺在家里养伤,眼下只是顾不得她们家而已,若是苏宝山考中了举人,哪里还会有她们家的好日子过。
不得不说,赵俊生这封信来的太及时了,她伸手拍了拍周芸娘因哭泣不停耸动的肩膀说:“娘,你先别哭,赶快收拾东西,我来跟爹说。”
苏宝田脸色晦暗,神色不明,看着苏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背井离乡的往外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好的事情,在松江村,我们还有两亩田,去了府城,我和你娘能做什么营生养活你们。”
“爹!”
苏桐叫了一声,冲着他跪下说:“爹,可是这里我们家不能在呆了,不离开,早晚会被折腾没命的。”
苏宝田忙伸手想把她扶起来,他拉了两下没拉动,苏桐就是不起身,便无奈地说:“桐丫,赵猎户毕竟是外人,能照应我们几时,他就不娶亲了,我们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村里的邻居,也不能总拖累他,尤其我这腿脚还不好,在村子里还能种田,到了府城,能做什么营生,再说……”
“爹,你听我说,你不是问我上次离家五六天做什么去了吗?我告诉你。”
苏桐鼻尖一酸,情绪激动的急喘一口气,眼泪扑打扑打的往下掉了下来,边哭边说:“上次裴川猎的野味我卖给镇子上的刘掌柜后,就往家里赶,到家门口的时候,让人一棍子打晕了,被人套上袋子,绑了手脚,卖给了人牙子,你知不知道,人牙子要把我卖到边疆去,若不是我半道上机灵跑的快,命早就没了,爹呀,你说,村子里还有谁恨我们家恨的那样厉害。”
苏宝田脸色忽变,惊骇之下腿脚一软,摔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他们真恨不得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