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本非敏感之人,只是遭此变故,一路走来,那些默默忍下的委屈好似在今天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顾君瑜朝陆沉菀看了一眼,却见对方偏着头,头微微垂着,这反应似乎有点沉闷?

你不喜欢?顾君瑜迟疑道。

女孩子的心思比作物杂交结果还难猜,遗传学好歹有规律可循。

多谢夫君,我没有不喜欢,夫君这些布料是怎么得来的?陆沉菀转过头,脸上添了一丝温婉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陆沉菀眼里像是被风吹起了一片水波,潋滟动人。

顾君瑜的唇角也跟着微微上翘,谢家布庄买来的。

陆沉菀奇道:夫君与谢公子是朋友?

顾君瑜:如果我与谢浩然认识,那就不可能被流放到这里了。

自安王被定罪之日起,便有许多人巴不得安王死,之所以流放地是黔州,也是因为此地民风剽悍,多为荒山野地,又无安王的旧识。

顾君瑜将今日偶遇谢浩然的事情始末讲与陆沉菀听,陆沉菀坐在小板凳上,听得津津有味,像个乖巧的学生。

安王很少和她讲话,更别说如此细致地讲生活中的趣事了。

他们以前的相处极为沉闷无趣,安王喜静,除了必要的交流,他绝不多说一字。

陆沉菀看着眼前温润儒雅的青年,很难将他与之前的愁苦形象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样也好,她更喜欢想开之后的安王,相处起来不会那么累。

末了,顾君瑜道:把你做针线活的剪刀给我用一下。

陆沉菀回屋找来剪刀,顾君瑜已将兰花盆搬到外面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