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吁了一口浊气,夏日夜间,呼进去的空气依旧有些燥热,顺着喉管向下,入了肺腑,叫人燥热难耐,拳头发痒:“若是我不许呢?”
“你不许?”叶繁星眼眸微眯,竟然勾了勾唇:“怎么?你还想打我?”
周玄清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松,又缓缓吐了口气,抬头望向天上明月,以期能冷静一下:“不,这个时候打你,岂不是叫阿年为难?我只是想给她遮挡风雨,并不想给她带来风风雨雨。”
这句话,像是说给叶繁星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周玄清说完,一字一句的,反倒觉得灵台清明,心口一片坦荡,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
他不愿意重蹈上一辈覆辙,要顾虑的实在颇多,他不比叶繁星一介白身,只能徐徐图之,阿年如今已是和叶繁星定亲,不管是不是被利用,他都不允许阿年进叶家的门。
至于其他的风雨,他都愿一力承担,赌上余生所有的岁月,期盼阿年回来伴着他。
这个时候若是和叶繁星打架,肯定能激起不少议论,叶家下人定是守不住口,若是真叫有心人知道,他在昭文馆虽不会被波及,可阿年的名节定会受损。
昔日旧主与今日情郎斗殴,情敌还是异父异母的兄弟?这些消息他可不想再从国公府传出去,国公府的八卦轶事,实在是太多了。
阿年如今对叶繁星印象颇好,周玄清不想叫叶繁星再被阿年可怜,获得更多怜爱。
叶繁星看着周玄清面色变幻不定,拳头终于是松开了,他不禁嗤笑了一声:“呵,情爱真可笑,想想你从前那个样子,好像恍若隔世一般。”
从前的周玄清,如高山冰雪,冷淡疏离,仰望不可及,其实现在再看,也不过是少年老成,装的像模像样的一个毛头小伙子罢了。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周玄清一番,微微摇头,“看来阿年看的那些话本子说的不错,你真正爱的,自己便会找各种理由去爱;不爱的,任你想尽了千头万绪,也不会施舍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