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挑了块湖石坐下,晚风悠悠,吹起他那天青色缂丝锦衣衣角,风中颤颤。
“是,母亲和她是旧相识,太师府的嫡女,前十八年是叶繁星的母亲,后来,是我的母亲。”
周玄清见阿年听的认真,便拉着她一同坐下,这件往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时日久了,八卦轶事也会尘封,阿年完全不知道罢了。
“当今圣上登基前,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大司马与太师、也就是我外祖父对立,后来大司马落败,结果也不知为何,竟是将当时还是婴孩的我母亲偷了出去,奶娘怕责罚,便捡了个孩子充数。”
见阿年满脸不可置信,眸中似有万千灯火,澄澈通透,额发飞舞,遮住了白皙面颊,周玄清抬手给她挽发,神色温柔,指尖微凉,阿年只觉耳尖发烫。
“也是当时新皇登基,我外祖父无暇顾及家中,外祖母又伤了身子,府里乱糟糟的,奶娘一力照顾孩子,居然就这样蒙混过去了。”
这事说来实在太过荒唐,这种儿女的大事,竟也能栽了跟头,可再细想,又是一环扣一环,只能叹一句,命运捉弄。
上一辈的事情,因着怕母亲伤心,周玄清打听的也并不是很细致,听说是后来奶娘临死之前,和叶婉说了真相,叶婉不忍欺骗太师,便将真相和盘托出。
“我母亲便是那时候找回来的,其实那时她在永城我阿祖那,过的无忧无虑。”阿祖不是亲外祖父,周玄清便唤做阿祖。
阿年听着,沉默良久,不知道国公夫人是否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