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年, 周同北狄交恶,两边音书断绝, 鲜少再得她消息。但据安插在北狄的线人讲,老北狄王对她不错。”
“那现在呢,她还在北狄么?可有、可有子嗣?”阮明姝急问。
陆君潜看了她一眼, 才道:“七年前北狄大举来犯,正当耶律平周围攻雁门时, 老北狄王突然暴毙。数月之后,她亦故去。”
“啊!?”阮明姝轻呼一声,“这......”
“你觉得这有古怪?”陆君潜问。
阮明姝点点头。
陆君潜继续道:“因老北狄王暴毙,北狄诸部蠢蠢欲动,耶律平周不得不班师回朝, 周朝免了一场兵灾屠戮。”
阮明姝叹息道:“我记得这事。那时我们家住在相州,每天都有逃难的人从北面来。人心惶惶,都说北狄蛮族马上就要打到相州了。恰逢我父亲要进京赶考,一家人才典卖房舍来了京城。”
“走得好, ”陆君潜语气淡淡, “再过两年, 想走也走不了了。”
两年后, 耶律平周卷土重来,一路南下, 破关屠城,直逼帝京。陆君潜正是那时从秦州领兵勤王。
“这和嫣姨母有什么关系?”
“咸平六年,也就是三年前, 有人拿着宜王府的信物请求面圣,被我截了下来。那信物是个腰牌,从中间折断,里面塞着张信。”
“是她写的么!?”阮明姝激动道。
陆君潜“唔”了一声:“信上简单写了她如何毒死老北狄王,尔后发矫诏引北狄王族内乱,以此逼迫耶律平周撤兵。‘去国十三年,未尝有一刻忘君父之恩。身丧蛮荒无所惜,唯愿故土为儿设一灵牌,香烛招魂,以期来世复为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