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潜自然不会说,因为她是我丈母娘。
“有件事一直奇怪罢了。我幼时长在宫中,见过李妃娘娘许多次,”陆君潜表情微不可见地绷紧,“她不是会干出私通之事的女子.......”
“你在怀疑你娘么?”陆吾立时不悦,冷冷打断他。
陆君潜一滞,那股烦闷郁气又涌上心头:“自然不是。”
李妃在麓南行宫私通侍卫一事,正是他的娘亲安平郡主赵婉揭发的。所以当陆君潜认出阮明姝便是赵月姮时,心神巨震,落荒而逃。
李妃之事定案时,他才十岁,纵然狐疑,也只暗暗不解:“李妃娘娘该不至如此。”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甚至李妃自缢之前,还留下遗书认罪,而他的娘亲赵婉,则是此案的证人之一。他娘亲与李妃素无恩怨,且依她目下无尘的性子,根本不屑做假证构陷别人。
因而陆君潜的狐疑很是浅淡,被风吹吹,很快就飘散在呼啸而过的岁岁年年中。
但现下却不一样,他自知道李妃是阮明姝的母亲后,心中怀疑便一天比一天强烈。
阮明姝的娘亲,定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他的娘亲也不会诬陷李妃。
十六年前的京城,形势与今日截然不同。他们母子二人不过是两颗被遗弃的棋子,靠身上流的赵氏血脉勉强保全性命,而李妃则正得赵见昱恩宠。赵婉怎么可能去诬陷李妃?
除非真的有何血海深仇,让她不惜抛却看得比命都重要的自尊,冒着暴露后与儿子双双殒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