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那张令人见之难忘,再见思之如狂的无双容颜。
他身若无骨地斜坐在花轿之中,四周轻薄白纱随习习夜风轻柔翻飞,那张一眼便可撺掇他人呼吸的脸孔,在白纱浮动间若隐若现着,撩人心弦,而那白皙如玉的光洁肌肤,正如浓墨夜空中那轮皎洁弯月,淡淡莹白光晕将四周万物都比对得黯然失色。
有人痴迷,有人不屑。
有人只敢低声斥骂他妖颜惑众,望着他的目光里那灼热的情感,却将内心暴露无遗。
谢之权隐于红尘中,心如止水地听着其余几位被兰疏夺了众人注意而心怀不满的谢家子弟的嘲讽。
“每次出个门都弄如此大的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来了。”
“真是令人无语,不过有张好脸,真当自己是人人爱慕的白莲花了。”
“明明修为差得连初初开始修炼的三岁小儿都可以一根指头把他碾死,也不知道在傲气些什么。”
谢家子弟虽年纪尚轻容易冲动,被人抢了风头心中不虞,然而世家花费了诸多心血培养长大的他们,即便再多不满,也堪堪是发泄两句便默然止了话头,不再议论。
谢之权将被风拂乱的额发撩开,越发感慨同是姓谢,为何祈愿者偏生给长歪了。
她还记得翻阅祈愿者生平时,偶尔隐约窥见的一些内心,有一次便凑巧是初次见到兰疏时的心理活动。
祈愿者内心活动话挺少。
因为。
共赴巫山云雨时的低吟浅唱,自是无需多少言语。
再度掐了掐眉心,谢之权幽幽叹了口气,忽而抬眸遥遥望去。
竟是同已经掀开垂纱静默看灯的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