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第二个,谢知言唯恐避之不及,却依然逃不开被追问。
他的脸色微沉,眼里有抹一闪而过的难堪,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他现在这动不动就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样子,同以往那个不论面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面上都波澜不惊的他,早已经已经相去甚远了。
可能人都那样,有了绝对的依靠之后,便做不到无坚不摧了。
“我习惯了。”
谢知言撇开脸退避着谢之权仿若能洞悉人心般的视线,艰难开口。
“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
“我害怕我跑了,她会打知思。”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如果他本质上不是个懦弱的人的话。
“保护谢知思?”
谢之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唇边泄出一丝刻薄笑意。
“小时候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了。”
“现在他能挣能抢敢说话,何须你来保护?”
“谢知言,你老实交代。”
“你真的是为了保护那个对你不闻不问的好弟弟。”
“还是怕反抗了之后,自己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反抗的下场多数都会反目成仇,若是谢知言在长久以来的任劳任怨随意差遣下突然爆发,他得到的必然不是新生和理解,而是怨怼和仇视。
当他的忍耐成了理所当然,那索求无度便是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