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姜贯听了,不由得红了眼,他用袖口抹了抹眼,才缓缓回道:“自打登基以来,陛下便没有从前骑马打仗时那般强健的身子了,原只是着了一场风寒,太医嘱咐多加休息便是。接着,便赶上了二皇子自戕。”

“大人也知晓,陛下对皇子皇女向来是疼爱的,即便温贵……温氏与平阳侯犯了如此谋逆大罪,陛下都不舍对二皇子动杀心,可这二殿下,也不知是受了谁人挑唆,生是留了一封绝命书,自缢而亡。”

“书上只将平阳侯与温氏的谋逆之心,都归咎于自个儿身上,说若是他死了,便能断了他们的念头,手中没了皇子,他们便再不会起谋逆之心,望陛下能以此饶恕了温氏的命。咱家残缺之身,不曾成家,却也是爹生娘养的,自然知晓儿女都是父母的命,二皇子死的第二日,温氏便跟着去了。同床二十余年,若说陛下对温氏无半分旧情,也是不可能的。当日,陛下的风寒之症便加重了,后又有大皇子谋反,陛下便自此一病不起了。”

“太医再来诊治,只说成了心症……难治了。”姜贯说着,声音已不觉发颤起来,看着将至宫门,他仍不忘向沈谦之嘱咐道:“明日,恳请沈大人莫要将此事告诉郡主。”

沈谦之微微颔首,与姜贯作别后,出宫门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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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之走了没有多久,玉翘便领着几个丫鬟来了栖云院,直说老夫人要传大人房中的小厮去碧落斋问话。

沈谦之走之前曾对卫辞特意叮咛,他自是不肯放人,只站在屋子门前,怀中抱着剑,寸步不肯挪动。

“卫辞,我知你对大人的心,可今日是老夫人要人,你我都是拦不住的。”玉翘站在前头,试图说服卫辞。

见他丝毫不曾动容,她眼珠一转,又道:“大人这几日只将一个小厮放在房里,整日不出门,实在不像话了些,老夫人也只是传他去问问话,并不是要怎样的。你如今非要拦着,若是将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届时大人也不肯念主仆情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