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那孟珒,也是她的孩子。你自己掂量着罢。”
皇帝缓缓放下手,撑着将身子坐直了些,声音中带着肃穆道:“若他真敢杀了陈幸的儿子,即便她还在世,也当不会饶了他。”
瞧着皇帝放了如此话,太后不免心内松下来了许多,不禁说道:“要哀家说,那孟宏延也实在将儿子教的太不像了些。混闹也便罢了,人即便不是他杀的,怎又是他牵扯进去了,定也不是个干净的。”
闻言,皇帝脸上即刻透出了不耐的神情,将案几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淡淡道:“这好端端的,母后又提他作什么。”
太后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笑意,男人总是不论多大,不经意间却还会透露着一股孩子气。那人都去了多少年了,提及自己昔日的情敌,还要摆出这副脸色。
见讨了没趣,太后转言道:“近日温贵妃往寿康宫来甚是勤快,又屡屡暗示平阳侯世子温承奕到了娶亲的年纪。哀家原以为她是想让哀家与你说说,给温家世子赐一门婚事,天子赐婚,到底体面些。谁知,前两日才发现,她竟是瞧上那丫头了。”
她心内都觉着纳罕,从前也不见温贵妃多喜欢怀仪这丫头,温贵妃一向又是个心比天高的人,即便让温承奕尚公主都不足为奇,现下竟会瞧上一个嫁过人的异性郡主。
“她竟打上怀仪的主意了?”皇帝倏然皱起了眉,又问了一句。
太后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如此警觉,只怔怔的点了点头。
良久,见皇帝默不作声,她瞅了瞅时辰,知孟妱还在等着,便道:“那孩子还在寿康宫中候着呢,哀家先去了。”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下榻起身道:“儿子恭送母后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