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缓缓道:“郡主世子那都是圣上封赐的,岂是王爷能做的了主的,他这个王爷有多少真分量,你还能不知吗?”
此话一出,孟沅哑然,半晌才继续道:“那为何孟妱能嫁当朝三品大学士沈谦之,爹爹却只将我许给一个小小大理寺丞。”
杜氏给她上好了药,将她的裙摆轻轻盖下来,“沈谦之确是青年才俊,可婚事是皇上赐下的,况且,你以为那大学士夫人是好做的?他整日的出京办差,连个人影子都摸不着,再说了,男人心气儿过高,长久的在外头,终不是好事。”
说着,她蓦然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保不齐在别处再养一个,也说不准。”
“怎的?那沈谦之在外头养人了?!”此话一出,孟沅杏眸圆睁,急切的问道。
杜氏皱着眉头瞅了她一眼,“瞧瞧你,说风就是雨,为娘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罢了。”
她一面如此说着,面容却凝重起来,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孟妱之母戚氏进门时的场景。也是那日,她从妻变成了妾。
戚氏过门不足八月便生下了孟珒,他在襁褓中的模样她如今仍记得清楚,面色红润身子强健,一点儿都不像未足月的孩儿。她初时还纳罕,戚家虽未居高位,却也是濧州望族。此前孟宏延与戚家并未有往来,戚父怎会突然给他们结亲?
原来是早便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了。
可后来她也释然了,孟宏延一心想往上爬,她一介布衣女子,只知劳作耕织,早晚是留不住他的。
孟沅见母亲神色不对,也猜着了几分,忙转话道:“那可不好说,男人嘛,都有这样的心思。不过,甄岢若是敢在外做这样的事,我绝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