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天竟然比咱们凉州还要冷。”
子桑采将银炭装进了手炉,摸着炉身暖和了,方才递了过去,笑眯眯的说道:“今日是主子十六岁生辰,婢子祝主子岁岁有今朝,年年笑开怀。”她利落地将编了好些日子的红索子,编进了昭昭的发辫中,这是凉州习俗,生辰这日,未婚嫁的男女皆要用红索子编进头发里。
那条红索子随着她一头及腰的长发摆动,让她多了一丝俏皮的灵动。
往年都是高义公主亲手给她编发,今年不在家,这编发的事情,也就子桑采还放在心上。昭昭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打的索子,我怎么不知道?”这小丫头整日都在她身边,哪里得空还能打索子?
子桑采得意一笑,“婢子夜里偷偷编的,主子你没想到吧。主子你快瞧瞧,婢子的手艺是不是同陈姨的一般好。”
打扮好了,子桑采像往常一样,要跟着她出门。
昭昭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将手炉递给她,“你留在房中,不必跟着我去。”
她皱了皱鼻子,忧愁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后她笑开了来,“我一会儿就能回来。”
子桑采不明所以,亦步亦趋跟上去,“主子。”
昭昭拍了拍她的头,叮嘱她,“听话。”
白女史打廊下走来,“郡主,王公公在宫外等着呢,不好误了时辰。”
昭昭笑道:“好。”
昭昭随着白女史走了,留下子桑采还没有摸着头脑,怎么好端端的,主子就不要她伺候了?
她心突然就跳的很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之中跳出来一般。
今日不过是皇上要为主子赐下生辰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怎么觉着这么不安呢。
那封赏的圣旨念过一回,昭昭规矩的谢了恩,却跪在软垫上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