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濮九鸾。
他亦看见慈姑,大踏步走来。
雨中乌云密布,他背着光而来,似是踏雨而来的英雄,将她笼在怀里:“慈姑!”
慈姑这时才觉得委屈和害怕,一人在荒山野林中,头顶大雨惊雷,前有慢慢涨起的湖水,不是不茫然,不是不害怕,只是一直忍着想法子,此时终于有了可以倾泻的出口,她毫不躲避,如倦鸟投林般投入了濮九鸾怀里。
少女柔软的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腰间,濮九鸾登时手足无措,他笨拙举起双手,卸下身上披着的蓑衣,而后解开大麾将慈姑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抬起手指,掠去慈姑的碎发,而后问她:“可有受伤?”
他不问还好,一问慈姑便觉心里无限委屈,一向自立又懂事的那个慈姑荡然无存,她抬起头满脸委屈:
“雨好大,湖水要涨。”
“雷声震得我耳朵聋……”
“都怪你,要不是我回去寻你的发簪,呜……”
她说到最后,委屈都化作了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
她身上湿漉漉一片,眼眶里满是委屈,风大雨大,将她头发湿拢成一团。
濮九鸾心里像被刀划伤,他忙认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敏锐检视慈姑周身,这才瞧见她右脚脚踝肿得老高,忙弯腰抱起她坐在了亭内椅子上,一手从怀里掏出金疮药与她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