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晋自然不愿裴姝过这样的生活。

他堕入魔道，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的妹妹，是这世间最纯善的人，怎能因为一个魔头，被世人误解？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却无法不在意裴姝的。

可跟了这么久，他却开始迷茫了。

他看到了裴姝脸上的笑。

那是没有杂念的笑，是充满了愉悦的笑，是自她再次醒来，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笑。

而如今，她又笑了。

因为申屠凛。

“姝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沉默了片刻，裴长晋终于开了口。他曾奢想过裴姝跳下万魔窟没死……可奢望终归只是奢望，在万魔窟上寻找了许久，后来，他甚至进了万魔窟之中寻找，却终是一无所获。

从那时起，他便不敢再想了。

如今，他的妹妹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与她说，可到头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对上那双清亮的眸，那些话却像是堵在了喉间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甚至不敢面对她。

所以，他只是偷偷跟在她身后，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他终是贪心的，所以，才一直不肯离去，甚至还隐去了身上的魔气，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干干净净的裴家少主裴长晋。

“还不错。”

裴姝淡声回道。

裴长晋猛地朝她看过去，他以为她不会理他的。他声音有些颤抖，“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你……”

“跳下万魔窟是我自己的选择，”裴姝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道，“这条命来之不易，我不会轻易的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