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荀推门而入, 却见屋内一片漆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丛昱取了屋外的油灯,火星跳动了一会,蹿得细长。他环视一圈,发觉屋内被褥整齐,半点没有歇下的痕迹。
“主子。她该不会跑了吧?”
说着, 丛昱着手去翻木柜, 木柜锁扣向上翻着,显然是没有落锁。
油灯一照, 里边空空如也。
丛昱回过身子,这才发现祁荀面色深沉得可怕。
也是。
好不容易有些线索,还教人跑了, 换作是他,也不会有甚么好脾气的。
祁荀接过他手里的油灯,指腹捻着桌面残留的烛泪。
屋内透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他寻到煎药的炉子, 炉子冒着热气,想来应是还未走远。
祁荀灭了油灯,喉间挤出一字:“追。”
*
漆黑的夜里划过一道光亮,继而雷声大作,闷响了好一会。
流音掩上窗子,叮嘱道:“今夜又是一场大雨,小姐切莫贪凉,万不可蹬被子了。”
白念趴在榻上,双腿折起,雪白的手托着小脸,津津有味地瞧着上回未看完的秘戏图。
她没将流音的话听进去,惹得流音绕过屏风一探究竟。
“好呀小姐,您怎偷偷瞧这等画册。”
白念像是馋嘴偷吃的小孩,被抓个正着,她委屈巴巴地望向流音,大言不惭道:“我就觉得近几日画工薄弱,想看些画册练练笔触。”
若非流音在书肆瞥过几眼,她险些就信了白念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