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帖的小楷端庄秀巧,一笔一划正中寓欹。
白念临得认真,从容不迫,只落笔后的每一个字皆如春蚓秋蛇,教人忍俊不禁。
流音感叹道:“小姐这字请多少先生,偏偏一点长进都没有。”
白念握着笔托腮,很是不解:“我分明就是依照字帖临的,每一笔都依样画葫芦,怎到最后还是歪七八扭的呢?”
流音端起桌上宣纸,半懂不懂地看了半晌:“有些歪七八扭的,到底还是能认出来。比如说这个‘颜’字。虽与字帖上的毫不相干,但也不妨碍我认它。”
白念点点头。
两个臭皮匠聚在一块儿,愣是给自己寻了台阶下。
“小姐,阿寻不是读过书吗?想来读书人的字应是好的,不若改日教阿寻帮你瞧瞧?”
白念捻着狼毫,鼻尖掭饱的黑墨反衬出一张雪白娇嫩的小脸,如瀑的青丝垂在身后,她双眼放空望向窗外。
“阿寻的字应是好的。可我昨日对他才发了一通脾气。”
流音放下手里的宣纸:“您是主子,又于他有恩。这些不过是他的份内事罢了。”
话虽如此说,白念却从未拿他当作下人。
初见时便有扑面而来的熟稔感,这几天相处下来,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愈发强烈。
这倒也怪。
白念挠了挠脑袋,实在记不起二人有何交集。
总不能是她当真垂涎阿寻的美色吧?
话说回来,阿寻生得这般好看,身材廓形又恰到好处,昨日压在他胸口时,触感硬/挺,想必衣裳底下又是一片大好风光。若是身份显赫些,身后的姑娘还不知排到何处去。
小姑娘咬着自己的指尖,脑袋里骤生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