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熙熙攘攘的永宁城翻出此人踪迹,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丛昱摇了摇头。
祁荀默声不语,说不清甚么情绪,兴许是失落惯了,是以这一次的答复,也在意料之中。
“既已查到此人来了永宁,去每家药铺挨着问便是。她身患哮喘,免不了抓药缓和,问时多多留意。”
夜里静了一瞬,空荡荡的街巷蓦地传来竹梆子敲锣的声响。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游走在七弯街的巷子里。
清脆的“咣咣”衬得夜里愈发寂静。
一慢两快,拢共三声。三声过后,一片悄然。
“主子,子时了。”丛昱垂首作揖,好意提醒着时辰。
他家主子兴许不困,可他疲累一日,站到这个时辰,上下眼皮俨然不太对付。
祁荀的精神气儿素来不错,先前应郓军务繁忙,丛昱困得不行,可小侯爷呢,一熬就是翌日丑时。
“行了。你回去歇下吧。”
此话一出,丛昱清醒了大半,他又惊又喜地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问道;“我能歇下了?”
小侯爷好似心情不错,先前他怎么暗示,祁荀都视若无睹。
今日倒是反常。
“我真能歇下了?”
丛昱是个不争气的,主子待他太好,他也心慌,总觉得哪儿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