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欢悄悄向她招手,她顺势靠过来,扶欢小声道:“这冠子是南边的工匠所制,只怕这手艺还没传到上京城。”
原来如此,贵女点点头,了然了。
她对扶欢道:“厂臣待殿下真好,这顶冠子,想必花费了厂臣很多心思。”
扶欢抬起手,摸到了冠上的花钗,她的视线又越过贵女,看向外头的灯火辉煌。扶欢笑着道:“他是很好。”
后来便有命妇过来,向扶欢赔罪,她要带着那位贵女向太后请安,只能打断与扶欢的闲聊。扶欢并不介意,太后那边,才是名利场所。
她又略略坐了一会儿,宴席里的人太多,连空气都显得沉闷起来。在这里坐久了气闷,扶欢先离席,她身体还未好全,便是先离席也无人说她什么。晴晚扶着她,走过热闹的宴会,到琼林苑外头,一切就沉寂下来,里面的热闹声响仿佛隔了一层厚重的帘幔,已经离她很远了。
这样的宴会,宫里的人手大半都在里头了,扶欢的鸾轿,还需要等等才过来,好在今日也不冷,没有寒风,冷意就是滞在半空,不会无孔不入地往人身上钻,连夜空也是月明星稀,是个晴朗的夜空。
扶欢在等她的鸾轿,背后却有一声遥遥的呼喊,唤她殿下。
她回过身,有人在夜色中朝她走来,青色的官服,外头并没有罩着什么防寒的衣物,在隆冬深夜,单薄的似一株凛凛翠竹。其实并不需要看清模样,扶欢已经认出了来人。
他叫梁深,是她未来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