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寻她的过程颇费周折。咸宜公主的乳母曹氏回乡后,便与她断了联系,只能说出几个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崔贺樟又派人分头去找,终于在秦女史的侄儿家中找到了人。
年近花甲的老妇人,精神矍铄,因当过多年女史,攒了不少资财,即便无儿无女,寄人篱下,依然过得富足安逸。
只是,听说他们的来意后,她到底有些害怕。毕竟在宫中沉浮多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崔贺樟是从太子勋卫出来的,当初替赵怀悯办过不少撬人嘴巴的事,对着一个花甲老妪,也不过是多费两日的工夫,就让她把该说的话都吐得七七八八。
此刻,赵怀悯的手里便拿着刚从襄州送回的密信。
“大郎,信中如何说?可查到什么了?”崔桐玉谨慎地询问。
殿中的内侍宫人都被遣出去,只余他们两个,说话时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可怖的回响。
赵怀悯脸色称不上好看,只将信递到她的面前。
崔桐玉二话不说,匆匆浏览一番,顿时感到这些年来的疑惑之处统统得到了解释。
可紧接着,这种醍醐灌顶般的感受便被一种荒唐无比的情绪替代。
崔贺樟十分谨慎,信中关于秦女史还服侍着先皇后王氏时的情形的描述,皆是秦女史的原话。
王氏自生育一儿一女后,身子便大不如前,连续两三年都未再有身孕。奉御替她诊过脉,道她身体虚乏,气血亏损,将来大约再难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