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听罢,又见她害怕的模样,忽而心头一痛,接着,便是怒不可遏:“简直是禽兽不如!”
今日崔贺樟能在自己父亲的生辰宴上做那种荒唐事,他已经感到震惊无比,想不到,他还能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来!
“崔老病重,他不事孝床头,反而还要利用此事,为自己的□□做遮羞布!这种人,竟然还能——”
还能得到太子的信任。
后半句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不能议论太子的是非。
月芙自觉地装作没有察觉到他戛然而止的话音,轻声道:“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不敢同崔郎将针锋相对,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万不会因此屈服。”
赵恒看着她已然冷静下来的样子,明白她心中已有打算,定是想让他帮忙,问:“你想要我如何做?”
这时,他也已经彻底镇定下来,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他虽一向远离朝堂,却不代表对个中利害关系一无所知。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每一件事的界限。
若沈月芙什么也没想好,只是六神无主地向他坦白此事,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说什么也会保护着她。
可她分明已在短短的时间里想好了对策,使他不得不先考量一番。
月芙当然看出了他的顾虑。在这之前,她早就在反复思索过,赵恒能帮她到哪一步。
“阿芙不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既然崔郎将要借着孝子的名义行事,只好让这一条路行不通了。若长安城中,妇孺老少皆知,崔老的病唯有安心静养,方能多续些时日,崔郎将自然无法再替父‘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