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多想,随手便拔了个头上的首饰,让侍女给那小厮送去。
这样的事她已经做过太多次。
所以事过之后,她便将此事忘记了,全然没放在心上。
可到底事情过去还不算太久,且虽然以往总是救济寒门学子,但今年春闱,这却是唯一的一次。
所以乐安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乐安突然躬身,拉开梳妆台下一个抽斗,瞥两眼,便发现要找的东西。
她拿出那个东西,举起。
赫然又是一支碧绿的蝴蝶钗,只是蝴蝶翅膀的方向与她头上那支相对,这也正常,因为这本就是一对,当时她随手拔下的那个首饰,正是此刻,睢鹭戴在她头上的那支碧玉蝴蝶钗。
睢鹭接过乐安拿出的那支钗子,笑了笑:“果然,我就猜这钗子原本应该是一对。”
一切对上,但乐安还是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她问睢鹭:“你怎么知道是我?”
随即不待睢鹭回答,又道:“哦,是长顺吧?长顺认出了当时把钗子给他的侍女?”
那次她似乎是带春石出的门,给那小厮送钗子时,春石也全程戴着帷帽,因此长顺不可能是因为长相认出春石的,那就只剩声音了,可春石的声音,似乎也只是很普通的年轻姑娘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特点,长顺若是听过一次便能认出来——
“不是。”睢鹭否定了乐安的猜测,“长顺没认出来,是我猜的。”
“哈?”乐安张大嘴巴看着他。
睢鹭一笑。
“我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你。”
状元楼,对贫寒学子出手阔绰的贵夫人,当时长顺只给睢鹭透露了这两条信息,但不知为何,睢鹭就是觉得,那位“贵夫人”,恐怕就是那位他耳闻已久的乐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