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些他出身的人都想得到缘由,睢鹭虽不了解,却也猜得到。
——他是公主的人。
正如那位今科春闱副考官刘思撷一般,是能够让公主随意调动、相信的,心腹之人。
而此时这位心腹之人,还有其余几位显然也跟公主关联匪浅的大人, 在公主明确承认了他身份的次日, 忽然来弘文馆要“看看他”。
想明白其中关节, 睢鹭脸上露出笑来。
“咳, ”似乎也觉得自己几人有些冒昧,聂谨礼又咳了咳, 找补道:“吾等久闻小友之名, 今日下了衙, 休息间隙又谈起小友, 便临时起意,来此寻访一番,小友初来弘文馆,可有什么不适?”
这话说得着实亏心了点儿。
睢鹭能有什么名能被三四品大员久闻?除了靠美色在曲江宴上那次轰动, 剩下的,便都是跟乐安联系在一起的“名”了,而这些名,可都没什么好话。
但睢鹭仿佛丝毫未察觉,只微笑着点头:“某适应良好,多谢大人关心。”
聂谨礼抚着胡子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见这两人废话半天说不到正题,聂谨礼左侧一位深绯衣袍的大人咳了一声,同时胳膊肘又往自个儿左侧,一位雅望非常、长须飘飘的大人腰眼一戳。
戳罢就浑若无事道:“文略兄有话要说。”
被他戳到的“文略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但随即,便当仁不让地整整衣冠,上前一步。
聂谨礼见状,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后退一步。
睢鹭眉眼微扬。
若说聂谨礼和黄骧是因为与乐安的关系才被睢鹭熟知的话,这位柳大人,则纯粹是因为其文名显赫,博学多才,其著有数部诗文集作,在学子间亦很是流传,只是据说其人不太好相处,因此真正见过其人的学子并不多。
而这位柳大人一开口,便果然有些文士轻狂的劲儿:“我也不跟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