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说:“临街的雅座,再上些好酒好菜。”
“好嘞,二位里面请!”小二愈发殷勤了。
一楼的大堂坐着不少的食客,人声鼎沸,二楼则相对安静些。小二推开雅座的门让他们进去,环境还算雅致,也不输给都城里一般的食肆。
小二人挺活络,帮他们擦了擦榻跟席案,“二位外乡来的吧?”
萧衍大马金刀地坐下,应道:“是啊,你们这姚安县看起来比附近城镇都要繁华。何故?”
王乐瑶在萧衍对面落座,也觉得很好奇,竖起耳朵听。
“这您有所不知,姚安令出身吴兴大族陆氏,是扬州刺史夫人家的族亲,据说两家关系很不错。扬州刺史您不会不知道吧?系出琅琊王氏,甲族之鼎。因着这层关系,本州刺史,都得看他的脸色。”小二对于这样的问题应答自如,往往外乡来的,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姚安令的官本就是从天而降,他想做什么事,只要报上王家的名头,上头自然优先给批复,给办理。他把这县城建得如此繁华,一方面为了多吸引人口,搞出政绩,另一方面也能跟商贾多收赋税,好中饱私囊。
“所以你们这儿的价钱定得如此贵。”萧衍一边喝水一边淡淡地说。
小二扯出一个苦笑,“国税,市税之外,还有孝敬钱,我们也没办法。您多担待。”
王乐瑶听到原委,忽然有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而对面的萧衍,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这几日他在她面前放低姿态,体贴温柔,就像个普通人家的郎君。
可他的真面目是一位生杀予夺的帝王。他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士族出身的官员利用裙带关系和权势,盘剥百姓。他自己就是从寒门上来的,深受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