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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后,微风阵阵,送来窗外竹叶的清香。王允坐在书房中,翻看族谱,听到敲门声,便道:“进来吧。”
王执除履走进去,对王允行礼:“见过阿兄。”
王允抬头看他,惊了片刻,“你这白发是怎么回事?”
王执只是坐了下来,淡淡地反问:“阿兄唤我来何事?”
王允看出他的疏离,他们兄弟同出宗主房,才华不相伯仲,从小便是对手。高门间的兄弟,至亲至疏,毕竟宗主的位置只有一个。
王允把族谱放在书案上推了过去,“有人找阿瑶的麻烦,拿她的生母说事,企图阻止她被立为皇后。我找你过来,就是商量对策的。”
王执没有拿那份家谱,而是看向王执,“阿兄可问过阿瑶,她愿不愿意做这个皇后?”
王允被他问住,然后笑了一下,“你在山中呆傻了吗?母仪天下,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别人求之不得,阿瑶有何不愿意的?陛下立她为后,是她的福份,对我们王氏来说,也是无上的荣耀。若她不愿,是因为年少无知,你应该从旁开导。”
王执慢慢地说:“当年阿兄和长公主知道景融要改立太子妃的时候,逼我离开,孤立景融,强迫他收回成命。因为阿兄知道,景融是个宽厚的孩子,你的女儿嫁给他,就算日后不受宠,也绝不会受委屈,你不允许太子脱离士族的掌控。而今上暴虐无度,厌恶士族,你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便把阿瑶送去,以此保住王家的后位。但这跟让她去跳火坑,有什么分别?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我当年的隐忍和退让的吗?!”
王允的脸色沉下来,半晌都没有说话。然后他露出审视的表情,“这么说,废太子真的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