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想。
晚上苏三娘看见女儿先吓了一跳:“怎的眼睛肿了?”
金枝揉揉眼睛:“似乎是揉进去了一点铁粉,蛰痛了,用雪水过一会就好。”
他回家后没有受到责罚,婚事也顺利,应当为他高兴才是。
时间毫无波澜往前走。
只是偶然金枝会在剁肉砍骨的瞬间,忽然盯着桌上的木盒发呆。
那木盒里只放着一枚香薰。
精致、小巧,在香盒里里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可那个制香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金枝也曾请教过香铺老板,可否做出一样的香。
老板摇摇头:这制香之人技艺高超,非我能及。
原来他说自己天下第一是真的。
金枝想笑。
可又忽然想起那天他站在杂乱小院里,傲然说:“你别不信,我制出的都是绝世名香。”
她那时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不外乎不屑和贬低。
早知道,自己应该多夸夸他啊……
香薰明明没点燃,金枝却忽然觉得熏得眼眶好热。
杀猪、宰羊、砍骨、剁肉,她每天的生活排得满满当当。
可某个地方总是空荡荡的。
有时候半夜去买肉,她总是忍不住绕路往侯府那边绕一圈。
她想,万一能偶遇他呢。
可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这个冬天好长。
这天向晚的时候京城忽然开始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