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骨咄这么一大男人,怎么这么没脑子?脱脱睨他一眼:“事情要这么简单就好了,洛阳出了事,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东都一乱,长安还能安宁?洛阳的主力官军都在南边,以防淮西,依我看,打洛阳城主意的未必是淮西,刺杀文相的也未必是淮西,而是另有其人。”
“那春官人,你这是发现什么异常了?”骨咄狐疑地瞥她一眼,“你不是刚到的吗?”
眼下,人犹如行在大雾弥漫间,仿佛来自直觉,脱脱觉得方才那些人的话就像个针尖,一下戳破了迷障,露出点微弱光芒总之给了人某种希望,她年纪小,但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远比常人敏锐。
一定有问题。
脱脱神秘一笑,先卖个关子:“你跟我到灵云寺瞧瞧就知道了。”
没行两步,刚摸到长夏门的边儿,水光油亮的如电哒哒甩着蹄子来了,那上头,不是谢珣又是谁?为什么换常服?不换人家才能知道他御史大夫东巡了呀,脱脱冷飕飕地甩过去个眼刀子。
骨咄也看见了,眼睛意味深长斜向马上的脱脱:“谢珣是找你的?”
脱脱笑靥如花,“不管他,我们走。”
但这谈何容易,谢珣居高临下把人一拦,看看骨咄,骨咄这回倒识相,施了一礼:“谢台主,有些日子不见,台主还是器宇轩昂,冷面威风。”
谢珣对他一分好感也无,见脱脱跟他混在一起,更是不豫:“你瞎跑什么?”
“我没有呀,我有正事。”脱脱笑嘻嘻的,他越气,她越高兴,“我要去灵云寺求个姻缘,给佛祖两个钱,说不定他一高兴答应给我个好郎君呢!”
“你以为这是贿赂官员?”谢珣攥着马鞭,说一不二的口气,“跟我回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