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自己满脸泪水要被他瞧见了,无奈手不能用。
抢先一步在他开口前张嘴,她剜着他:“我不怕你。”
谢珣没说话,把带来的东西在地上一放,手指先摸上她的右臂,脱脱下意识用脚拼命蹬他,惊恐得声音都跟着尖锐了:
“你要把我胳膊拧掉吗?你不能用私刑!”
谢珣乌沉的眼猛地抬起,只一眼而已,复又垂首,手指在她右臂断骨处反复摸寻,先轻后重,等两头相对,趁她不备,骤然发力,脱脱耳畔听见咔拉两声顿时惨叫不止疼得两腿直蹬。
她喘着气,晶莹的泪珠子还挂在眼角,谢珣如法炮制,不偏不倚又把她左臂接上。
脱脱疼的说不出话,任由谢珣把手臂搭在他半蹲的膝头上,拿起药膏,一边涂抹,一边由上而下顺骨捋筋,帮她散淤。
额头汗水涔涔,滴到谢珣手背上,他似乎被灼了下,继续动作。
两人都许久没说话,各自沉默,等稍稍缓上一口气,脱脱便尖刻开口,嘲弄不已:
“怎么,你心软?”她眉眼间有凛凛的杀气,也有睥睨男人的那份妩媚傲气,奇异地在眼前这一张苍白小脸上融合了,“你还是爱我,谢珣,是不是怕我残废了,日后要是还想和我睡觉未免太煞风景?”
她眸中射出恨意,“你怕什么?我胳膊废了,又不是下半身废了,你堂堂乌台主是睡女人的胳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