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中途回了趟崇化坊,没事人一样,照旧在谢府吃吃喝喝睡睡。谢珣不说赶她走,她住的心安理得。
虽然狗男人讨厌,但床是香的,饭是香的,离平康坊又近,谢珣甚至赔了她新的衣裙,再点点钱,脱脱心满意足地收进了小匣子里。
闷雷一滚,池塘里白珠乱跳,雨点子箭一般斜射大地。这么大的雨,脱脱探出身,朝窗外瞅了瞅暗想这下去不了平康坊,索性打扮起来。
乌黑的发梳了个堕马髻,脸颊贴上花子,明明灭灭闪烁不已。脱脱把唇点得通红,提裙转了圈,终觉无聊,她撑伞往谢珣的书房来。
他人不在。
脱脱只好往他寝居来,到后一收伞,把双绣鞋甩老远,穿着一双雪白袜子踩着地板悄悄进来了。
上回发完火,谢珣找过她,她一副心高气傲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给他面见,只要碰上了,立马骑驴往平康坊蹿。
如此几回,谢珣便不再来。
天色晦暗,屋里没掌灯,窗户倒开得大,纸啊,书啊的,哗啦作响掉了一地竟无人管。
一屋子酒香。
脱脱鼻子尖:这是剑南烧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