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母听她要走,这才回过神劝道:“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不热闹热闹。”
话音刚落,荣澜语正要推辞,便听见婚房的方向出来吵骂之声。她停下脚步不想多看闲事,不曾想那头的人已经闹了出来。
一位身材丰腴大腹便便的妇人裹着一件青莲绒的灰鼠斗篷,胳膊搭在一位小丫鬟手上,托着腰谩骂:“我还给你们老邱家生儿育女呢,你们有什么脸面休了我?就为了把这小蹄子娶进门?你们安的什么心我不知道?不就是为了人家曹家的嫁妆吗?要是容她当个妾,我也就忍了,凭什么要把我休掉,我肚子里的种,难道不姓邱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累得气喘吁吁。许是肚里怀着男胎的缘故,她的模样有些英气,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温柔婉约。
婚房里自然没有动静,身在前院的郝玉莲和邱成业却一前一后赶了回来。
瞧见自家媳妇,邱成业面有愧色,垂着头不敢直视。反倒是郝玉莲阴沉着脸,冲着旁边的小丫鬟道:“不是叫你看住她吗?怎么出来了?”
小丫鬟脸色难堪。“夫人,夫人说身子不适,上不来气,要出来见风,我不敢拦着……”
众目睽睽之下,郝玉莲知道说她也无用,赶紧冲大伙赔笑道:“惊扰各位了。这是咱们家成业的一位妾室……”
“八品以下不许纳妾,除非是什么富贵人家。你装什么装,老虔婆,我分明是你儿媳妇。你卖我求荣!”
“彩琏,你说话留些口德!”邱成业忍不住嗔道。
被自己丈夫一骂,彩琏脸上的怒气淡了不少,可委屈却更浓了。“成业,我肚里怀的可是你的骨肉。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你说你们邱府虽然不富裕,但至少你会对我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