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我们一块用膳,可好?”
这个场景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它在周府已经出现过多次。陌生的是,今天这句话出现在了这个小摊边上。
往日一人吃面的场景与眼前的场景交叠,让周寒执有些失神。
旁边的卖面师傅就笑道:“周大人,你这位家眷可是等了你快两个时辰了。再不坐下吃一口热的,只怕都要冻坏了。”
其实并没有冻坏,荣澜语是靠着热热的炉子坐着的,桌上的热汤也没断过。
周寒执的眉心却蹙了蹙,如数日前的那个夜晚一般说道:“两碗汤面,一份牛肉。”
荣澜语笑了笑,望着对面的周寒执道:“你是不是有好事告诉我?是宁哥儿的事?”
周寒执莫名不耐,从身上脱下外袍扔在荣澜语头上道:“那你倒是也给我说件好事听听?”
荣澜语从他大大的衣裳里钻出来,蹙眉正要说不冷,但见周寒执面无表情地瞧着自己,就咽下了话茬,乖乖把衣裳披好道:“你为了秋浓的事生气?”
周寒执懒懒笑,又摇头道:“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荣澜语也起了火气,从厚厚的外袍里挣出来,直了腰板道:“你让我怎么想呢?从盛京城里头看,哪个当官的不纳妾?这是人之常理,官之习惯。从你们周府的绵延上看,老爷子盼着能有人给你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盼得双眼都冒星星了。你姨母就不提了,可娘亲还在天上看着呢。我自认能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可有些事,我真是做不到。”
“周寒执,我是你的妻子,虽然咱们半点感情都没有,往后也未必能像人家一样恩爱,可我要对得起你的父亲母亲,对得起你们周家。也要对得起你。二姐夫纳妾,好好的书生,乐得像弥勒佛似的,眉眼都开了。我就想你也该乐意吧,又怎么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