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荔噘着嘴上来看,双眼顿时一松,可随即一张脸就好像年画里的娃娃受了委屈一样, 嘀咕道:“夫人真是个省心的,一句重话都没听着。”
“怎么了?”荣澜语一开口, 声音略略有些嘶哑。
清韵托着她的背起来,又伺候着喂了一口水, 这才道:“夫人别管她, 被大人骂了几句, 又被周平好一顿排揎, 现下正不高兴呢。”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我放了人进来的, 做什么都怪我呀。”新荔不高兴,坐在圆凳上, 两只脚晃来晃去直打架。
荣澜语这才渐渐想起白天的事来,蹙蹙眉道:“不怪新荔, 是我不好。好端端地见这种人做什么。往后没有下回了,不许他再进来。”
“您就算不说, 咱们周府的人也不会再让余大人登门了。”清韵笑道。
荣澜语不高兴, 别扭着推推清韵道:“你做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呀。”
清韵吃吃地笑,凑过来低声道:“夫人呐,咱们大人今天那么生气, 难道不是因为在乎您吗?您晕过去到现在, 大人连晚膳都没吃, 就站在那瞧着医士来来回回地煎药送药,不知想些什么呢。”
“他怕是气坏了呀。”荣澜语撇撇嘴。“也真是我糊涂了。一提到宁哥儿,就什么都不过脑子了。往后你可得提醒我点。”
清韵点点头道:“您好好歇着吧。医士说了,您什么都没有, 就是有些累着了,也吓着了。想必是这些日子总惦记着大人子时才回来的事,也没睡好。不过,手腕倒是伤得狠了些,余大人也真是疯了,怎么敢这样。”
荣澜语抬起双臂,这才瞧见自己的手腕上各自都火红一片,上头有敷了药的痕迹,但因肌肤实在细嫩,想缓过来还要好些日子。
这会,忽然见旁边新荔叭得一下站起来。清韵瞥了一眼,便低低道:“大人来了,您跟大人说说话。”
说完,竟把手头还没抹完的药往旁边小桌子上一扔,转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