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
徐空月试着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代入他的心情。
即便旧友阵亡,可他仍有娇妻幼儿,有人满心期待着他凯旋。而自己今日出发,恐怕除了这两侧百姓,再无人真心盼着他归来。
头盔之下,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咎由自取,难道不是吗?
回首初见皎皎,她是那样灵动美好,而他满身淤泥,负重而行。如今,那样美好的人也被他拖入脏污之中。
只要想到当日,如水一般的鲜血缓缓从脚底流淌,徐空月就几乎无法呼吸。心口仿佛被挖了一个大洞,一阵一阵抽着疼。
不是那种剧烈的疼痛,只是随着呼吸,在心口的位置,翻江倒海,一刻也不得罢休。伴随着全身上下的寒凉之意,让他几乎连缰绳都握不住。
***
与此同时,南山的别苑中,老夫人端着一碗药,拿着勺子舀一点点药汁,一点一滴从皎皎的唇缝灌进去。她虽然昏迷不醒,无法喝进药去,但牙关始终并未咬紧,再加上老夫人这样细心耐心喂着药,还是能勉强喝进去一点。
老夫人不由得想到,当日她看到满身是血,骨头几乎碎了大半的皎皎,悲痛欲绝。还是一直为她看病的章御医说:“郡主伤得太重,但好在还有一口气。只要能喝进去药,假以时日,总会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