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抿着,眼含几分怒气,神情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回来,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因而屏住呼吸,颇有些紧张和戒备地看着他,然而再下一秒,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便已向后仰倒,整个人倒入他臂弯内的同时,耳中听见他那张木面具掉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随即自己的两边脸蛋被他单手用力捏住,而后他俯身,狠狠亲了下去。
她推他,掐他,打他,又亲他,吻他,咬他,和他一路纠缠到床上去,她的挣扎与他的动作都近乎激烈,以至于蚊帐与繁复的衣裙全被扯掉,胡乱丢到地上去。而寨子那头,开始了下一场的木鼓舞,前奏是低音,鼓点节奏缓慢,在平静悠扬的前奏中,他手上力度减轻,亲吻渐渐温柔。
前奏完了,而后节奏急速转强变快,他与她的身体都出了一层薄汗,也即将进入正题,而在这时,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紧紧搂住他脖颈的手臂松开,人有些怔怔的,就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他问她怎么了,她轻声道:“这个情景我以前梦到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句话比与他裸身相对令她更为羞涩,因而说完,马上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刚刚那个气咻咻的以两只利爪来挠他的小兽忽然就变成了驯服的温顺小鹿。
而她这句话换来的,是他热烈和狂野的亲吻。
在下半场震撼心灵,如阵雨如爆豆、如万箭齐发千军万马于身后追击的激烈鼓点声中,他毫不留情地攻陷城池,占领属于她的领地。而她带着失而复得后的珍惜,以及略带心酸的庆幸,拥抱得小心翼翼而又格外卖力。
摄人心魂的鼓点行进到尾声,神器终于通达天上,取悦了众神,人与神被紧密联系为一体,天与地得以完美融合之际,她突然痉挛,四肢开始规律抽搐,人随后陷入轻微的缺氧状态,他有些微痛感,想要抽身而出,却没能够,于是就俯下身体,亲吻她的面颊与头发,静待这阵痉挛过去,才将她重新紧紧拥住,继续他尚未完成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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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在长老家狂欢一夜,坚持到下半夜终场,米酒喝到迷糊,随众人回到家里,累得倒头就睡。没几个小时,因为生物钟,早上五点半准时醒来。多年的练功好习惯,令他无法再次入睡,干脆爬起,洗了脸,刷了牙,拿上手机,跑到对门窗前喊:“小李子!天亮啦!起来练功,锻炼身体啦!”
小李子喜欢睡懒觉和磨蹭,照例不理他。他现在和小李子热络得很,一家人一样,无需客气,高音量的《中国功夫》一开,木门咚咚敲了两下,人直接就蹦进了房间内:“小李子,天亮了!快起来!练功啦!”
然而一声小李子喊过之后,突然感觉房间内的情景有些不同寻常。
首先,小李子的泡澡桶内满满一桶水没去倒掉,满房间满地板都是水迹,像是发了大水一般。小五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房顶,没下雨,自然也不是漏水,那么肯定就是泼洒的洗澡水。小李子爱整洁,整天以嫌弃眼神看他和邋遢言兄,所以为何洗完澡不去倒水,而且泼洒一地,把房间搞得乱糟糟,跟受灾现场一样,这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