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当当唇瓣动了动,动不出声儿,她垂眸,像在承认自己的无理取闹般,破罐破摔的沉默了。
“不要随便开露台门,有蚊虫,知道吗?”他做最后的收尾,音落,扣着她肩头将她往里送了送,转身径自离去。
直到门带上,明当当才抬眸,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廊和阻隔彼此的门板,心头跟猫抓一样的难受。
来到床尾,她把自己摔进床铺,倏地又精神了,床上有他的味道,很浓,迅速爬起身,进卫生间洗了澡,之后裸着把自己裹进了他的被子。
手机响,她拿起来看,是他告诉她,衣柜行李箱里有他没用过的新睡衣,她可以将就一下。
明当当没回,只是裸着下床,打开行李箱,观察他的用品。
这一夜她就在这种癫狂中渡过,尽力截取他味道和抚摸他用品,模模糊糊入梦,又燥又热,好像还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接着一身香汗惊醒,自己茫然的瞪着天花顶,腿心一处犹酥颤……
……
清晨,夏初光线穿门跃窗,落下千奇百状阴影。
时郁不急不缓来到四楼。
走廊清净,大家都在楼下用餐,只有她没下来。
抬手敲门,“当当?”
房间没动静,身后向着晒台开的门洞却传来一个奇异软的声音,“这里……”
他侧头细听,辨出是她声音,浅笑一声,提步过去。
“大早上在这儿干什么?”他声音一出,明知道他上来并且也叫了他,她却像魂不守舍,如梦初醒般,倏地一下被他声音吓到。
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砖。
“……嗯?”时郁立时蹲下身扶她,然后疑惑的皱眉望她。
她眼睛睁地极大,莫名让人想起森林深处的小鹿,皮肤白皙,两颊却绯红,像干了什么坏事。
“哥……”轻轻叫他一声,嗓子还是那样的细软,越发像干了见不得人坏事。
时郁笑,声音先从胸腔迸发,接着向上经过喉腔,游走后溢出唇缝,低低一声,宽和缱绻,“是不是弄脏床了?”
晒台南北向,宽宽一条,数不清的绳子拉开,上头挂着白色布料,随晨风翻飞。
她一双手抱着显然刚从洗衣机掏出的床单,时郁理所当然认为她来例假了。
她闻言,眼神却一闪,如停在花蕊上的蝴蝶被倏地侵扰,脸庞往光线更明亮的一边偏去,耳垂都红起,“没……就给你洗一下。”
明当当不敢看他,回完后迅速起身,锁定一根空绳子,将床单被套一一挂上去。
他帮她忙,明当当却不需要他帮,抢着把床单迅速拽开,结果由于动作过猛,碰到他指尖,她低呼一声,动静极突兀。
时郁几乎被惊着,难以理解,“……怎么?”
她不答。越发将小脸往床单后藏。
时郁与她隔着一层白色,早晨光影在单子上跳跃,她脸时隐时现,触发他温柔,放低音量,“是不是昨晚睡冻了?”
她声若蚊蝇,“没有……”音未落全,他掌心便穿过绳索探了过来。
明当当瞬间僵硬,身体直挺挺的怔在床单后,由他掌心温度熨烫着自己前额而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