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遗憾地“啊”了声,心中不得不感叹物是人非。
她静静地坐在玄关附近的长椅上,等那位叫吴方洲的主任来。女老师对着电脑办公。寂静的室内唯有敲击键盘的声响。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位颇温润尔雅的中年男子进来,提着公文包。
女老师说了句主任早。男子回了句早。
温蕴之立即站起身,面带微笑:“主任您好。”
男子看向她。她向对方重复了一遍先前和女老师说的话。听她说完,男子道:“你说顾炎生?”
这语貌似认识顾炎生。温蕴之欣喜:“老师您记得他?”
吴方洲将公文包放黑色的办公椅上,叹息一声:“记得。当年他高中的入学手续,都是我给他办的。”数年前他负责一中招生办的工作。清楚地记得顾炎生和一个女生齐名,拿了县里的中考第一。女生去了市里上学,他则免两年学费被清城一中录取。
“那您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退学吗?”温蕴之略焦急地问。
“我记得他是连续几天没来上课,任课老师前去他家拜访,才得知他人早已不在清城。他继父当时也不在清城,”
“退学手续,就叫他婶婶来学校弄。”吴方洲回忆说:“就当年在一中附近开裁缝店的那个。”
这话令温蕴之想起曾经那位抱着孩子,做衣服缝补修改工作的妇人。
而她当初在店里改的一中校服裤,由顾炎生骑车送上门。
吴方洲继续说:“退学原因他婶婶没明说,只说没法儿再念了。后来过几天,又传出消息说,他母亲得了乙肝去世了。”
温蕴之心中再度涌起悲凉。“老师您这里还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地址吗?”
吴方洲略疑惑地看她:“你是顾炎生的……”
她干巴巴地回:“朋友。当年我和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同学,后来转了学。”
吴方洲颔首。打开电脑,翻出09届毕业生的相关资料。个人信息里,学生填的住址和电话,皆是当年留下的。
他花了两分钟,找到顾炎生的信息,有用的除了一个清城县清泉街北街巷七十八号的地址,就只有一串电话数字。
尽管知道这个号码大可能已过期,温蕴之还是用手机记了下来。同时她还拜托吴方洲查询一下,当年谢非、刘阳,以及叶璃留的电话。叶璃的住址她亦存了下来。
“他们都是我同学。”她说。
最后又向吴方洲询问当年还在清城一中任教的罗玉英、周全二人的联系方式。
如今虽不再联系,但吴方洲的电话簿里依旧存着两位同行的联系方式。他将其告知了温蕴之。
“谢谢老师,麻烦您了。”得了相关讯息,温蕴之再三道过谢,拿着手袋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