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和她可是一母同胞前后十分钟出生的姐弟,何故为了我这一个外人,而让她在这样的日子里留有遗憾呢。若是有什么实在想说的,下次有机会大家再约个日子吃个饭聊聊也行的。不过,可别再爽约了。”

电梯外的周涛在听到她笑着说出那句别再爽约后,眼眶忍不住通红的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她。

只点了点头,努力压下了哽咽,挣扎着从已松懈的两双手臂下挣脱,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一支笔。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打电话给我的,所以把你的号码告诉我,由我来打给你。这次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去赴约的。”

从前笑得暖暖的男孩,现如今的一双眼好像失去了曾经的光亮,或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何尔雅嗯了声,说出了手机号。

一组简单的号码,周涛写得歪歪扭扭颤个不停。

片刻后,他抬头看她:“我记好了。”

“嗯,你下去吧,别让你家人担心。”

“好,我……先走了,等我电话。”

“嗯。”何尔雅点了点头,打头阵的从一直被文昌按着的电梯里走出来。

而林隋洲也带着余下的两人出了电梯,站在何尔雅身边。

他没放过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唯恐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见她异常平静,却又觉得还不如朝他发泄一场好过。

忐忑的沉默中,总算送走了突然出现让他失智的将情况变得糟糕的人。

但林隋洲的情绪与心境,却并没有因这个人的退场而变好,反而更差,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该与面前的女人说些什么才是对的。

深思熟虑了一阵,林隋洲才找回了仿佛丢失过的嗓子:“饿了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尔雅侧目迎向他的眼,只觉得他此刻的温和完全没必要。

他也是个心有暗伤的人,对父母憎恨着,对爱情与婚姻也深有抵触。偏执的把自己封锁在高墙之内不出来,却又寂寞的想拉个人进去陪葬。

很抱歉,她也是内心伤痕累累的人,治愈不了任何谁。他想玩的游戏,她奉陪不了。

这一回,做个大度又成熟的女人吧。所以,何尔雅嘴角扬起微笑,“有啊,说好了今天我请你,感谢你来救场。不过,另开个房间吧。劳累了一天,吃完我就要回了,也不好打扰伍爷。”

一边沉默了很久的文昌,见两位终于缓和,胆子便又回来了。

“何小姐说得哪里话,收您的饭钱,伍爷肯定会骂人的。您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我马上让人安排。”

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人往就近的一个包间里走去。

何尔雅客气道:“白吃可不行,伍爷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说着,又转向林隋洲,“今天请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说。管你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别没吃好回头又怪我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