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问,宁眠永远不安心。
“我顶撞了您,还跟谢应......”宁眠总觉得现在的气氛尴尬,语气很轻,“您什么都没说吗?”
“没有。”阎罗王塞了口米饭,又望了眼宁眠,“我不会叫你家长的。”
宁眠忽然有些迷茫,她不明白,阎罗王那么在意,会把他们抓到办公室,强逼着他们分开,用尽一切办法不让他们再有任何接触,但却不用最有用的办法,把家长叫到他们的面前就可以解决。
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从高一开始,无论是最开始的学生周也好,还是每个学期必备的家长会也好,学校都是默认她不需要家长来出席活动。每个小孩的家长也都忙,但多多少少都会来参与,唯独她不一样,但也从来没有一个人不允许过。这些如果细想,似乎也都需要阎罗王的默许。
宁眠心下一惊,变得不确定起来,这个身份像是透明的冰墙,她以为每个人都看不到墙后的自己:“您是......您是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情况吗?所以学校的活动,我可以不参加,不是因为我成绩有多好,而是因为您知道?”
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阎罗王说的她不能走错。
阎罗王比她还要早明白这一步。
阎罗王没有过多地回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就只是这么一眼,宁眠知道了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在装作不清楚。他不想拆穿两个人最后的伪装,成年人学会带上面具,给予对方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不会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
宁眠面如死灰。
从办公室里出去,宁眠坐回位置上,谢应他们几个也回来了,但因为阎罗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也都避着没过来,两个人在学校完全不能多说一句话。
但宁眠的情绪不太对,谢应拉住了旁边的人,让人帮忙传个话。
“小眠,王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们都知道宁眠中午在哪里吃了饭,能联想到这一步并不算难,宁眠抬起头,看到是孟祥,微笑地摇摇头:“没有。”
“不是我问的,是应哥。”孟祥偏开些位置,指了指他的身后,“他不能过来问你,让我跟你说一声,马上就要考试了。”
桌面上放了颗糖,还是熟悉的柑橘软糖,孟祥学着谢应的语气,小声:“应哥说,希望你能好好考试。”
“应哥说.......”孟祥红着脸,成了个有感情的传达机器,“应哥还说,等考试结束了,你们就能光明正大谈恋爱了。”
宁眠的脸重新烫了起来,低头,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软糖,短暂地忘记了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