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走得慢一步,视线瞥向他的侧脸,问:“那拍摄期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严文征错愕:“为什么这么问?”
春蕊说:“因为感觉你是易生病易受伤的体质。”
把他形容的像只易碎的花瓶,严文征霍然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她又猜了一个准儿。
“急性阑尾炎。”他放低声音。
春蕊意外又不意外,突然想起严文征腹部右侧的伤疤,指着说:“所以你这里的伤疤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严文征反应迟钝:“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刀口?”
春蕊直白承认:“我看到的呀。”
严文征盯视她十几秒,懂了,拍摄李庭辉和梁竹云凉亭躲雨那场戏时,她来蹭车,他在车上换衣服,车门拉开,他尚未来得及套上衣。
“眼睛还挺好用。”半夸半怨的语气。
“什么时候发作的?”春蕊详细询问。
“非常不巧。”严文征如实回答,“杀青前一天,还剩最后两段戏。”
春蕊了解他的性格,是定不会拖累剧组的,当初赖松林让他减重,120斤的要求都敢一口答应,推测:“坚持拍完才下山就医的?”
严文征“嗯”一声,面色无波无澜,平静的依旧像在诉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春蕊却难过了:“那得多疼啊。”
“忍忍就过去了。”
“不怕穿孔?”
“怕。”
春蕊微微恼怒,胡乱归罪:“你这么不要命,身边的人都不劝你吗?”
严文征淡淡道:“把曲澍吓哭了。”
春蕊小题大做,刺激他:“那你以后也会把我吓哭吗?”
藏在话里的感情严文征体会到了,揣在胸口又温又热,但他无法保证什么,说:“……或许吧。”
春蕊平静的眉眼漫上一层愠色,因为他的这点诚实。暂时不想搭理他,想耍小性子,撇过脸去,同时还想将被牵着的手抽回。
但她一动,瞬间被抓牢了,还有越攥越紧之势。
沉默着上了段木楼梯,到达观景平台,这里是看日落的最佳位置,又正值傍晚时分,平台上挤着十来个年轻人。
严文征拉着春蕊去了拐角的地方。
春蕊搭着防护栅栏的边站定,严文征顺势贴过来,背拥的姿势将她罩在怀里,防止她避开似的,两只瘦劲有力的手臂分别扶住栅栏,圈住她。
是无声的讨好,春蕊瞬间被哄高兴了,非常没出息,竭力忍着,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跑出来了。
为防止被看穿,不敢转身,背对着问:“会不会被认出来?”